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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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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京

“大人!掌司大人!終於尋到您了。”兩個男子跪身拱手,“您受傷了?”

謝長歌笑笑:“不妨事,你們怎麽來這了?”

男子起身,拿出聖旨,謝長歌、楚山河跪身。

聖旨內容大概是京都近日盜竊案頻發,刑部大理寺無能,多日過去毫無頭緒,特召謝長歌回京處理。

接旨後,謝長歌嘆息一聲:“早知道陛下這麽快就動手,當時就不著急趕路了。”

“誰讓我家王妃深得陛下看重呢。”楚山河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。

一旁的男子蹙眉,他可忘不了之前楚山河成親那日是如何欺辱他們家大人的:“大人,是否現在啟程回京?”

謝長歌:“咱們的人來了多少?”

“算上我,一共五人。”

“五人,夠了,他們敢在大召內對我動手,就這麽輕輕松松地放他們回去,真當我是泥菩薩麽?”

……

荒郊帳篷內,男子正在沐浴,帳篷周圍忽然傳來嘶嘶的聲音,男子睜眸,只見好多蛇順著帳篷縫隙爬入,不禁蹙眉:“還未入夏哪來這麽多的蛇?!”

而後指尖微動,水珠凝聚,一瞬湧入的十幾條蛇被水珠一擊斃命。

兩個士兵聞聲入內,慌忙收起蛇的屍身。

男子蹙眉:“你們是怎麽守衛的,竟讓這東西爬入帳內。”

“怎麽守衛的呢?”一個士兵回身,唇角掛著三分笑意,揚手對著男子丟出一個包裹,後飛身逃離。

男子想都沒想,直接將包裹打碎,結果竟然是馬蜂窩,要知道,男子可是在泡澡。

片刻之後,男子披著外衣出了帳篷,出帳篷一刻又一個包裹打了過來,有了上一次的經歷,這一次男子可不敢再將包裹打爛,擡手抓住了包裹,同一時刻,一枚暗器打在了包裹上,包裹炸開,裏面竟是糞水,而包裹的高度剛好沒過男子頭頂。

男子徹底怒了,眸中泛起沈沈殺意,此時耳邊傳來謝長歌的聲音:“官差還有半刻鐘到達。”

男子連換衣服的時間都無,頂著惡臭匆匆離開。

一到太淵境內,男子趕忙尋了個地方梳洗換衣。

“六殿下,有人給您留了書信。”

男子原是太淵六皇子李崇豐。

李崇豐接過書信,展開,上面只有四字,太淵再會。

李崇豐唇角勾起一抹邪笑,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如此挑釁他了,這位謝掌司可太有趣了。有趣得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人狠狠踩在腳底。

……

回到京都,不等謝長歌回王府,酈玉已經在京都門外等待了。

楚山河微微蹙眉:“酈丞相倒是很閑啊。”

酈玉笑道:“新官上任,各處事情堆積如山,哪裏得閑,若非是為了迎接好友,哪能抽身。長歌,我已在邀月樓訂好了位置。”

楚山河剛要開口,酈玉又道:“王爺也當清楚,我這剛剛上任,還未發過俸祿,囊中羞澀可請不起王爺。”

楚山河臉色瞬間不怎麽好看,怎麽著當著他的面請他媳婦吃飯,還不允許他跟著,這是什麽道理。

謝長歌嘆息一聲,有些無奈道:“酈大人相邀本不該辭,只是聖旨要下官入京後直接面聖,下官總不能一身酒氣過去,所以改日吧,改日下官必向酈大人賠罪。”

酈玉點頭:“無妨,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
謝長歌走後,酈玉看向楚山河:“有一事,下官想冒昧問一問王爺。”

楚山河擡眸。

酈玉繼續道:“長歌與王爺的婚事可是假的?”

楚山河蹙眉:“是真是假與酈丞相何幹?”

酈玉眸中劃過笑意:“王爺問出這句話,看來我所想不錯,這樁婚事果然不做數。既然如此,那我便還有機會。”

楚山河眸中不可見地劃過冷意,笑道:“邀月樓的位置可不好定,且定了便退不了了,如今長歌是去不了了,本王倒是有時間,不若一起過去,酈丞相以為如何?”

酈玉笑了下,溫聲:“也好。”

到了邀月樓雅間,酈玉給楚山河倒了杯茶:“聽聞太淵賢和帝身體每況日下,王爺應該在大召待不了多久了。”

楚山河接過茶放在桌案上,指尖摩挲著茶盞:“怎麽,酈丞相對太淵的事如此上心,莫非有去太淵為官的想法?”

“酈某在大召已做到百官之首的位置,著實沒有其他想法,酈某相信長歌定然也是如此,而且長歌的身份註定她離不開大召。”

“離不離開,酈丞相說了不算,還要看長歌的想法。”

“這是自然,只是假若長歌願意拋下一切隨王爺離開,那王爺又能給長歌什麽?就如在大召一般,王爺的婚事恐怕是由不得自己。

屆時王爺又讓長歌如何自處?酈某相信王爺對長歌有幾分真心,可在未來的爭鬥中,這幾分真心又能保持多久,既然如此,不如早些放手。”

楚山河拿起茶盞:“酈丞相不是本王,又怎知本王給不了她一生一世?!本王可以說,酈丞相能給的,本王能給,酈丞相給不了的,本王依舊能給。”

“哦?”

楚山河輕輕啜了口茶,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據本王所知,令堂曾為酈丞相訂了樁親事。”

酈玉眸色微沈:“那又如何,對方早已”

“早已死在洪災當中?”

楚山河笑了下,放下了茶盞,指尖輕輕敲擊桌案:“不巧的是,早在酈丞相與長歌共同辦案時,本王便命人去尋到了這家人,估計沒多久她們就要到京都了。”

酈玉攥拳。

這個時候菜已經上來了,楚山河起身:“這菜我便不嘗了。”

臨出門前,楚山河看向酈玉,眸中殺意難掩,淡淡說道:“這一次看在長歌的面子上,本王留了酈家性命,日後,若酈丞相依舊執迷不悟,本王不介意讓京都酈家徹底消失。”

……

禦書房內,皇上剛剛寫完一幅字,門外傳來內侍的聲音:“陛下,謝掌司到了。”

“進來吧。”

內侍推門,謝長歌隨內侍入內,內侍有眼力地退離。

謝長歌方要行禮,皇上笑道:“長歌,你來看看朕這幅字寫得如何?”

看得出今日皇上的心情格外好,皇上心情好說不定可以趁機說一說另外一樁事。謝長歌行上前看向書案,讚道:“蒼勁有力,筆走龍蛇,陛下的筆力更勝從前了。”

皇上笑了下:“說起來,當年咱們初識時,你可是沒少說過朕的字寫得難看。”

“兒時戲言,陛下莫要怪罪。”

皇上拿起了筆:“朕記得彼時你的字就寫得極好,來再寫一幅與朕比比看。”

“這……臣的字就”,謝長歌本想推辭,皇上已經握住她的手,將筆塞在她手中,“來試試看。”

謝長歌拿著筆走到龍案旁,心下泛起嘀咕,這她該如何下筆,寫得好與不好都有冒犯之處。

正為難間,忽覺手上一暖,皇上竟握住了她的手,柔聲:“朕還記得,幼時你曾這般教朕練字,你告訴朕,父皇喜柳卿真的書法,朕第一次被父皇誇獎便是這一手字,也是從這開始,朕漸漸入了父皇的眼。”

謝長歌不解皇上為何要說這些陳年往事,難不成是要算舊賬?!當年她對陛下可不怎麽尊重,氣急了揍一頓都是有的。

就在她心不在焉時,皇上笑了下,溫聲提醒:“長歌專心。”

說話間另外一只手從身後環住了她。

謝長歌心下一驚,這可不像是君臣相處之道,便是平日皇上與後宮的娘娘們相處都不似這般親密。

“長歌,如今朕已經能夠掌控整個朝堂,朕曾承諾過要山河永安,你可願意與朕攜手共看這萬裏河山?”

謝長歌手上一顫,一幅好字就這麽毀了,隨後慌忙跪身叩首:“陛下,臣對您對大召忠心可鑒,絕無任何反叛謀逆之心。”

皇上被這話答得楞了一秒,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,低身將人扶起:“你這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

謝長歌恭謹拱手繼續道:“臣有今日的地位皆是陛下恩賜,若陛下疑臣,臣這便交出所有權位就此歸隱。”

皇上見狀,沈默良久,開口:“你的意思朕知道了,先退下吧。”

“微臣告退。”

謝長歌將出禦書房時,皇上再次開口:“朕知道今日太過突然,朕給你時間。”

謝長歌假作未聞,出了禦書房。

張內侍入內,皇上看著那幅寫壞了的字嘆息一聲:“謝掌司出去時臉色如何?”

張內侍如實回答:“奴才還從沒見過謝掌司那副表情,如臨大敵一般。”

“如臨大敵麽。”皇上似問似答地重覆了一遍,“你退下吧。”

張內侍恭謹退離。

皇上一人看著那幅字發呆,良久將那幅字撕了,終是他妄想了。

他以為謝長歌對他比對別人總是有幾分不同,或許他也可以期待一下。

他還記得幼時春獵,他遭遇刺殺,謝長歌以命相護。那一次謝長歌為了救他幾乎折了半條命。

這些年謝長歌為他出生入死,他想做而不能做的,謝長歌替他去處理,他以為謝長歌對他是有其他感情的,到了今日他才明白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而已。

於謝長歌而言,他是君。

皇上一個人在書房待了許久,最後傳了張內侍入內,擬了一道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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